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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庭上,空气凝滞。
陈琳和孟哲被分开关在被告席,曾经的“真爱”,此刻看对方的眼神,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果然,好戏开场了。
陈琳的律师率先发难,清了清嗓子,一脸沉痛地表示,我的当事人陈琳女士,本质善良,业务能力出众,只是一时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,才做出了糊涂事。
我差点笑出声。
紧接着,孟哲的律师登场,演技更胜一筹。
她将孟哲描绘成一个刚出社会、不谙世事、被资深前辈用权势和花言巧语蒙骗的无知少男,说到动情处,孟哲还配合地捂脸啜泣,肩膀一抽一抽。
旁听席上甚至传来几声同情的叹息。
林彦在我身边,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真能演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轮到我方呈上证据。
第一份,就是孟哲跪在我家楼下,亲手“赠予”我的那段录音。
当陈琳那循循善诱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响起,清晰地教导着孟哲如何修改设计细节、如何应对评委提问时,孟哲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她猛地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,第一次出现了纯粹的惊恐。
她大概没想到,她用来捅陈琳的刀,最后会先扎在她自己身上。
法官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肃静。”
我示意林彦,可以上主菜了。
“最后,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全场听清,“我方向法庭提交一份特殊的证据——来自我家智能音箱‘小智’的,全部云端记录备份。”
陈琳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瞬间煞白。
音箱的录音被公放出来。
起初是细微的翻身声,布料摩擦声,背景音是我卧室里那台加湿器独有的嗡鸣。
然后,是孟哲磁性的笑声。
“阿琳,苏辰那个男人,还真以为你是他的灵魂伴侣呢,蠢得可怜。”
“他当然蠢,”陈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不然怎么会把公司和她自己,都乖乖送到我们手上。”
“等‘筑梦’一破产,我们就去马尔代夫结婚好不好?我要一个盛大的婚礼!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等苏辰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,看他还怎么在我面前清高得起来。”
“还是我的小太阳最懂我。”
最后这句熟悉的呢喃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法庭里每一个人的脸上。
全场死寂。
我看见陈琳彻底瘫软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,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。
而她身边的孟哲,则死死地盯着她,那眼神里没有了爱慕,没有了算计,只剩下最原始、最赤裸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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