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上,气氛凝固到了极点。
皇帝阴沉的目光在我与阿姐之间游移。
阿姐捂着脸,眼神从震惊转为迷茫,最后定格在一种深深的恐惧上。
她似乎终于意识到,她刚才差点害死了姜家满门。
“来人,把姜婉带下去,严加看管,请太医诊治!”
皇帝挥了挥手,显然不想在太后寿宴上闹出更大的丑闻。
至于林柔霜。
有了巫蛊之物,谁也救不了她。
萧景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,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林柔霜被拖下去的时候,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。
但我内心毫无波澜。
甚至有点想笑。
回到府中,我直接去了阿姐的院子。
她缩在角落里,像只受惊的鹌鹑。
看到我进来,她猛地抬起头,眼泪哗哗地流。
“阿离弟弟真的”
“没死。”
我冷冷地打断她,坐在椅子上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毒药被我换成了泻药,拉了几天肚子而已。”
阿姐松了一口气,随即又愤怒起来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为什么要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大殿上指认你?”
“告诉你?”
我嗤笑一声,把玩着手中的茶杯。
“告诉你,你会让我放过林柔霜。”
“你会说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“你会说,我们不能变成sharen犯。”
阿姐语塞。
因为我说对了。
她就是这样的人。
即使在现代,她也是那种看到流浪猫都要喂一喂,看到乞丐都要给钱的圣母。
可她忘了。
这里是古代。
善良,是原罪。
“阿姐,我累了。”
我放下茶杯,眼神疲惫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吧。”
“等我坐上那个位置,我会放你走。”
“去你的江湖,去你的天涯。”
“再也不要回来了。”
我转身欲走。
身后突然传来“噗通”一声。
阿姐跪下了。
她抱住我的腿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阿离,我错了”
“我真的错了”
“我以为我能改变这个世界,我以为我能保护你”
“可我除了给你添乱,什么都没做成”
“别赶我走求求你”
我低头看着她。
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,如今却卑微到尘埃里的穿越女。
心里某块坚硬的地方,松动了一下。
“想留下?”
我挑起她的下巴,逼视着她的眼睛。
“想留下,就得听我的。”
“收起你那些可笑的仁慈。”
“我要你变成一把刀。”
“一把只听命于我的,sharen的刀。”
阿姐颤抖着,看着我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良久。
她咬了咬牙,眼神逐渐变得坚定。
“好。”
“只要能帮你,成魔又如何?”
我笑了。
这次是真心的。
很好。
黑化后的阿姐,加上心机深沉的我。
这大雍的江山。
我们要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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