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赦洲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长到像是他独自一人重新走了一遍那三年。
秾春枝头新叶点点,院里石板湿润。
他坐在别墅二楼的轮椅上,透过厚重的窗帘,阴沉的看着楼下沈知渝从车上下来,雏鸟一样好奇、试探地打量四周。
走马灯一样,别墅中他和沈知渝三年相处的点滴在眼前闪过。
“严赦洲,吃药了。”
“饭菜好了,下来吃饭吧,再热就坏了。”
“你的蛇能先收进去吗,它昨天咬了我一口。”
他看到曾被他刻意忽略的沈知渝的无奈和委屈。
那些原本只觉得畅快的片段,梦中再见,竟然让他的心像被闷在廉价厚重的塑料膜布下一般窒闷。
他伸出手,想将低垂着头,收拾地面碎瓷残骸的少女拉起。
却不想,在碰到她的瞬间,严赦洲被一双大手拖拽着下坠。
画面一转,他倒在了一个闷热夏季的雨夜。
白炽刺眼的车灯,在雨中的能见度也受到限制。
严赦洲倒在冰冷的柏油路上,大雨冲刷着他身体内汩汩流出的血液。
逆着光,他看见沈知渝挽着一个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……
“沈知渝!”
严赦洲在绝望的噩梦中惊醒。
还不等他从麻药中余效中彻底清醒,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关切。
“严先生,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,我先去叫医生。”
他视线落在声源出,是一个看着踏实敦厚的女人。
他愣了瞬,开口询问时声音干哑。
“你是谁?沈知渝呢?”
保姆按了呼叫铃后如实回答:“沈小姐有点忙,请了我照顾你,您放心,我是专业的,有证……”
严赦洲皱眉打断她的喋喋不休。
“她什么时候回来?”
保姆想了下,回答:“沈小姐让我照顾您到复健结束,应该等您好了就回来了。”
之后护士听到呼叫铃过来,依照规矩问了他术后有什么不适。
因为麻药的作用,严赦洲的头很沉。
即使心中还有疑虑,却抵不住药物作用,又沉沉睡去。
之后几天,严赦洲醒来联系不到沈知渝,摔了手机,发了几次火。
可他躺在床上,除此之外也再没别的能做的了。
钟覃逸是在他手术后第三天过来的。
他将新买的手机装上电话卡,递给严赦洲,看到一旁忙活的保姆疑惑道。
“咦,沈知渝呢?你刚醒她竟然没守在你边上?”
严赦洲这两天都在为这事儿心烦,听到他的话,也没回答,只接过手机,熟练的拨出一个电话。
‘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,请稍后再拨……’
钟覃逸早就习惯了他的脾气,继续自顾自的说。
“得什么天大的事,还能让她把你抛在一边啊,不过听说你手术完成的不错,再有一个多月就能下地了,到时候也不需要她了。”
他的话,让严赦洲心都跟着颤了一下。
“你帮我找一下沈知渝去哪里了,她消失的很突然,我怕她出事。”
顿了顿他又补充道:“我需要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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