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本来在车里睡觉,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。
他看着满地的警察,看着哭成一团的父母,又看了看担架上那个不动的人。
虽然盖着白布,但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。
“爸爸姐姐怎么了?”
弟弟怯生生地问。
爸爸抬起头,满脸泪水地看着弟弟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:
“浩浩,你快告诉警察叔叔,是你姐姐推你的对不对?是她要害你对不对?”
他在试图为自己的罪行找一个借口,哪怕是把脏水泼给死去的女儿。
弟弟愣住了。
他看着爸爸那张狰狞扭曲的脸,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“不是不是姐姐推的”
弟弟一边哭一边喊,声音稚嫩却清晰无比。
“是我自己脚滑掉下去的姐姐跳下来救我”
“她在水下面托着我的脚把我往上推”
“爸爸你来了拿着棍子打姐姐姐姐才沉下去的”
“呜呜呜爸爸你为什么要打姐姐姐姐是在救我呀”
轰——!
这一句童言无忌的真相,像是一道惊雷,狠狠地劈在了所有人的天灵盖上。
全场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,像是我在呜咽。
真相大白。
没有什么谋杀,没有什么嫉妒,没有什么畏罪潜逃。
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姐姐,为了救弟弟,拼尽了全力。
而她的亲生父亲,却把她当成凶手,用竹篙捅穿了她的胸口,把她留在了死地,最后还把她逼进了绞肉机里。
“啊!!!!!”
爸爸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类的惨叫。
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的悔恨、痛苦和疯狂。
他疯了一样冲向自己的车,从后备箱里拽出那根还带着泥土的竹篙。
“我杀了玥玥是我杀了玥玥”
他跪在地上,拿着那根竹篙,狠狠地往自己身上、腿上、胸口上捅。
一下,两下,三下。
鲜血飞溅。
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,只是一边捅一边哭嚎。
“还给你爸爸还给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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