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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暮的身影从窗口消失。
江浸月觉得自己看错了。
他坠落时,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。
一片死寂。
紧接着,是楼下传来的、沉闷的撞击声。
“啊——!”
有宾客失声尖叫。
江浸月脸上只剩茫然的空白。林暮…??…跳下去了?从这三楼……
林父踉跄一步,林母下意识扶住他,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。
林明轩脸上还挂着泪,眼神里却飞快掠过一丝轻松,随即化为恰到好处的惊恐:“哥!哥你怎么这么傻!”
他连滚带爬扑到窗边,只看一眼便软倒,被江浸月下意识接住。
人群这才炸开。
闪光灯疯狂闪烁。有人报警,有人叫救护车。众人涌向窗口或冲向楼下。
江浸月、林父、林母被裹挟着,浑浑噩噩下了楼。
礼堂后院的柏油地面上,一片刺目的红。
血不断从林暮身下渗出,在冰冷的地面蜿蜒、凝固。
他双眼紧闭,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,像一具被抛弃的破旧人偶。
林母捂住嘴,喉咙里发出呜咽,向后踉跄。
林父嘴唇铁青,不住哆嗦,说不出话。
江浸月看着那具残破瘦削的身体,胃里翻江倒海。
不是恶心,是愧疚、恐惧与绝望混合成的洪流,几乎将她淹没。
就在这时,怀里的林明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:“不……不会的。哥他肯定是苦肉计……他恨我们,想让我们后悔……他肯定没死透,或者这是假的……”
这话像救命稻草,瞬间抓住了另外三人。
林父猛地抬头,眼神重新狠厉,对着尸体咒骂:“对!这种败坏门风的东西,怎么会轻易死!你想用这招吓唬老子?想让老子愧疚?做梦!”
林母也尖声附和:“从小就不省心!现在弄这一出,想毁了你爸的寿宴,想毁了你弟弟!狠毒啊!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!”
江浸月看着那显然已无生息的躯体,再听到这些咒骂,心中那点刺痛被她强行压下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语气强硬,像在说服自己:“林暮,你听到了吗?就算这样,我们也不会原谅你!别装了,起来!这样很难看!”
周围宾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鄙夷。
有人忍不住出声:“人都这样了,你们还说是假的?”
就在这时,一位穿着旧式军装、胸前挂满勋章的老人,铁青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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