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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门因为等待时间过长，发出提示音。

叶舒不再看他，迈步走进电梯。

祁舜寒下意识想跟进去。

叶舒按着开门键，抬眼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
那一眼，冰封千里。

“别跟来，”她说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，“否则，我不介意让明天的头条，变成‘祁氏总裁性骚扰女性，被酒店保安当场带走’。”

电梯门缓缓合上。

映出祁舜寒绝望的，崩溃的，如同被遗弃在无边荒野的困兽般的脸。

他慢慢滑跪在地，捂住脸，肩膀剧烈地抖动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几天后，国家美术馆新馆的竞标会上。

祁舜寒作为祁氏的代表，坐在评委席一侧。

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更憔悴，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入口。

当叶舒，或者说Echo，作为另一家竞标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，带着她的团队走进来时，祁舜寒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。

她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烟灰色西装，妆容精致，神色从容，在众人瞩目下，走上演讲台。

她的方案，与美术馆新馆的定位不谋而合。

设计图稿精妙绝伦，理念阐述深刻而富有感染力，完全碾压了其他竞争对手，包括祁氏集团重金打造的方案。

祁氏高层的脸色很难看。

轮到祁舜寒代表祁氏做最后陈述时，全场安静下来。

他站起身，却没有看自己面前的演讲稿。

他的目光，越过人群，直直地落在坐在对面的叶舒身上。

叶舒正微微侧头，和身边的助理低声交流，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。

祁舜寒看了她很久，久到台下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。

然后，他拿起话筒，开口，声音透过音响，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。

“祁氏集团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依旧没有从叶舒身上移开，“退出本次竞标。”

全场哗然！

祁氏高层震惊地看向他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祁舜寒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惊愕的目光，继续用平稳的，却带着一种奇异力量的语调说：

“并且，我以个人名义，推荐Echo女士的工作室，全权负责本项目。祁氏集团在此项目上积累的所有前期数据、调研资料、以及相关资源渠道，可以无偿、无条件地提供给Echo女士的工作室，作为支持。”

这一次，连台上的评委和主办方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。
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退出，这几乎是拱手将巨大的利益和机会，送到了竞争对手的手上！甚至倒贴资源！

叶舒终于抬起了头。

她看向祁舜寒，细长的眉，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
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里，飞快地掠过一丝疑惑，随即，被更深的冰冷和讥诮取代。

祁舜寒看着她，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和议论，只是专注地，近乎贪婪地看着她，然后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、低沉而痛楚的语气，对着话筒，却又像只是对她一个人说：

“只要你要，只要我有。”

“包括祁氏，包括……我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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