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眨巴着眼睛,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我嗯嗯啊啊地应付着,
专心低头扒饭,嘴里的红烧肉,甜得发腻,腻得我恶心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我妈打来的。
我深吸一口气,按了接听,开了免提。
“喂,妈。”
“小淮啊!吃饭没?”我妈林秀英的声音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,
“跟你说个大好事!你爸今天把最后那笔理财取出来了,加上我们俩的养老金,首付的钱,一百五十万,一分不少,全凑齐了!”
我的手猛地一抖,筷子掉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苏瑶立刻弯腰帮我捡起来,还嗔怪地看了我一眼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电话那头,我妈还在兴高采烈地说着:
“你随时都能去交钱了!瑶瑶在你旁边吗?你快告诉她,让她也高兴高兴!”
“这孩子,真是懂事又体贴,上次来家里还抢着帮我洗碗,说以后我们老两口就等着享福了。我们家能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,真是烧高香了!”
“妈……”
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纸。
“哎,你别跟妈客气!我跟你爸这辈子,不就图你们年轻人能过好吗?”
“钱的事情你别操心,赶紧把房子定下来,早点跟瑶瑶把证领了,妈还等着抱孙子呢!”
每一句夸赞,都像一根滚烫的钢针,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爸妈他们把一辈子的血汗钱,毫无保留地捧出来。
献给这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
我看着对面的苏瑶,她甚至还带着几分羞涩,冲着电话喊:
“谢谢阿姨!我跟顾淮会好好孝敬您和叔叔的!”
演得真好。
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。
我再也听不下去了,匆匆说了句“知道了,先吃饭了”,就挂了电话。
房间里恢复了安静。
苏瑶把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进我碗里,柔声问:
“叔叔阿姨都准备好了呀?那我们明天就去把合同签了?”
她眼里是遮不住的贪婪和急切。
我看着她,对她露出了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。
“好啊,”我说,
“明天就去签。这么大的事,把陆泽也叫上吧,让他也替我们高兴高兴。”
3
我给陆泽打电话的时候,他正在跟客户吃饭,背景音嘈杂的厉害。
“喂,淮子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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